酷似吴彦祖的他,从脑瘫儿成长为一代拳王:没有天赋,我只能拿命拼!
2020-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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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宗师》里,丁连山(赵本山饰)有句名言:“点一盏灯,有灯就有人。”王家卫的电影一向重意境,灯可能指引路灯,也可能指精神信仰。说到“点灯人”,叶问凭想法和咏春拳获得宫羽田认可,接过“武林盟主”的名声,当之无愧。少有人知的是,小时候的叶问可没有技压群雄的潇洒,反而是个体弱多病的孩子。电影有美学加工的成分,现实中,其实也有这样一个人——汪强。小时候的他,连体弱多病都称不上,用生活不能自理来形容更加贴切。汪强3岁被医院诊断为脑瘫智迟,你或许不能把脑瘫和拳击手结合起来,但他硬是凭自己的实力拿到了全国拳击冠军。1985年,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呱呱坠地。在他出生前,父亲汪宝柱就给他起好了名字:汪强。汪强的降生带来的不全是喜悦,他提前3个月早产,体重不到2公斤。脑出血、黄疸、肺炎这些症状,还没出产房就发生在他身上。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汪强和同龄小朋友表现得越来越不一样。3岁时,汪强还不会走路,4岁还不能说话。拍全家福时,汪强的脖子需要人支撑才能直起来。带去医院,医院诊断为:脑瘫智迟。这让一个普通家庭如遭晴天霹雳。“就是很难受吧,没这样的孩子,根本体会不到。就是看不见希望。”汪宝柱说。亲戚这么劝,也是出于旁观者的好心,毕竟抚养一个脑瘫儿子,意味着要把所有的精力和积蓄花在孩子身上,就算汪强顺利长大,伴随他一生的也必然是多于常人百倍的苦难。汪宝柱夫妇拒绝了这份好意。他们觉得:“要是再要个孩子,汪强肯定就完蛋了。既然生了他,就必须对他负责。”跑遍天津各大医院,花完全部积蓄,他们只得到一个结果:这病没法治。父亲汪宝柱为了家庭的正常运转,不得不打两份工,晚上在手表厂上班,白天去糕点厂扛面粉,180斤一袋的大米,他一次扛两包,50斤的面粉一次扛5包。汪宝柱是个要强的人,他不信命运留给他家的全是绝望,于是自学按摩术,希望能用按摩治愈汪强。《中国按摩书》、《图解脚底按摩疗法》、《小儿脑瘫》等各种医书在家里随处可见,书里密密麻麻记满了标注。在父亲的坚持下,奇迹真的发生了。7岁的汪强终于能把手指伸直,并能结结巴巴地叫出“爸爸妈妈”了。从此,汪宝柱除了每天给儿子做按摩,还教起他加减法。8岁时,汪强可以算100以内的加减了。这时,汪宝柱夫妇想把汪强送进学校,接受正常人的教育。校长听说孩子有脑瘫,本想拒绝,但拗不过执着的父亲,便答应让他上节试听课。小小的汪强知道父亲用心良苦。这节课,他得了两朵小红花,数学考了100分。本以为进入学校是个好的开始,没想到困难还在等着他。如果说脑瘫是天灾,那这次是人祸。汪强因为疾病,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走路歪歪扭扭,在人群中显得尤为特别。离开家庭庇护的汪强,“顺理成章”成了被霸凌的对象。汪宝柱想了很多办法,到学校反映情况,买玩具“讨好”小孩儿和汪强做朋友,让汪强对打他的人笑,但都没有效果。汪宝柱记得最深的一次,汪强被高年级同学拿着砖头,按着脑袋打。父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父亲开始给汪强讲“小威山”的故事。 “小威山”是个英雄,哪个妖怪都打不过他。是不是只有以暴制暴才能不被欺负?这个问题在汪宝柱脑海中盘旋了很久。
在汪强12岁那年,年轻时就练过拳击的汪宝柱终于下定决心:教儿子拳击。拳击对人的协调性要求很高,正常人学拳击都不是件容易事,连走路都走不稳的汪强学习拳击,难于上青天!
第一次出拳,是汪宝柱提着汪强的胳膊打出去的。就算沙袋摆在眼前,汪强也打不准,一下偏到边儿上,就算挨着,也是软绵绵的一拳。“打!狠狠地打!”父亲和儿子的对话,外人听到耳朵里,变成了闲言碎语。“他爸爸一肚子坏水儿,一看孩子有毛病,不愿意要了,就想把他打坏了,打坏了正好扔了不要了。”这些言语不一定出于恶意,也许只是因为狭隘。汪宝柱没去理会,他知道汪强必须学会拳击,才能保护自己。练习拳击半年后,汪宝柱看来,他已经算“正规军”了。“你再打我,我就反击了。”
“反击我?”孩子不敢相信这是汪强说的话,又踢了汪强一脚。
汪强一个摆拳,把他打倒在地!
捣蛋男孩儿被打后,怂了。
“得得,不打了,咱俩谁也不打谁了。”
汪强会拳击的事儿,迅速在同学间流传开,劫道的流氓都绕开汪强,同学们被大点的学生欺负,也是汪强率先出头。不久之后,汪强获得了一个响亮的称号——“小拳王泰森”!适应了学校生活的汪强,在2015年迎来了自己的中专毕业典礼。社会上存在身体歧视,没有单位肯要他。“毕业就是失业”搁在汪强身上十分恰当。拳击是他的强项。父子二人商量一番后,决定把拳击当成终身事业。
汪宝柱本来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成为拳击冠军。汪强的出生给他泼了盆冷水,断了他的念想。事业就不能是“玩玩”那么简单,自古就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要证明自己,很简单,上擂台,打败对手。“想要打败对手,你就得比他拳头重。”汪宝柱觉得沙袋是死的,人是活的,于是亲自上场当儿子陪练,其实,就是当活的沙袋。有次汪强失手打到父亲眼睛,汪宝柱当时就看不见东西了,去医院检查,玻璃体破裂。一年之间,去了三次医院,汪宝柱的眼睛才开始好转。从那以后,汪宝柱让汪强打他的肚子,但肚子打着打着也肿了。2008年,汪强首次参加比赛,获得了天津市业余拳击冠军。2013年,汪强经人介绍,认识了上海拳击教练韩鸿翔。 2014年,在韩鸿翔的推荐下,汪强走上了职业拳击的舞台。在“角斗士之夜”上,29岁的他,以微弱的点数与冠军失之交臂,获得银牌。就这样日复一日,汪强终于在2015年等来一场证明自己,甚至改变自己命运的比赛——“鼎裕辉杯”全国拳击俱乐部争霸赛。他耳朵有点背,没听到开始的讯号,铃一响,就先挨对手几拳。汪宝柱在台下大喊,教他怎么躲闪,怎么化解防御危机。前场小有失利,汪强在后场进入状态,凭着扎实的基本功,扭转局面。快拳带着凌厉的风声,点点落在对手脸上,对手只有招架的份儿。比赛结束,汪氏父子都揪着心,既想知道结果,又害怕知道结果。这场比赛,汪强三比零战胜健全拳手,获得“鼎裕辉杯”69公斤级拳王称号,创造了奇迹。记者都顾不上再拍比赛,一团团把汪强一家人包围,争着采访。他和别的教练不同,沿袭了父亲的教导方法,既当教练又当陪练,碰到100多公斤的学生,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只眼睛到现在还能看到“飞蚊”。他的事迹后来被拳王泰森、邹市明知晓,汪强有了和世界拳王的合照。图片来自@汪强正当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2019年,噩耗又一次传来,汪宝柱得了尿毒症。医生建议汪宝柱换肾,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轻痛苦,尽可能恢复生活质量。受今年疫情影响,汪强的拳馆生意冷清,收入基本为零,父母早就退休,家里积蓄满打满算也就10万。为了筹钱,汪强有了再上擂台赚奖金给父亲做手术的想法。汪宝柱心里不是滋味。2015年后,汪强已经五年没参加比赛,他担心儿子的安危。“那水平高,那水平低,配对配错了,几拳就打死了。”“再参加比赛,我爸爸他不能再帮着我,单打独斗感觉压力挺大。”按摩时他们就像朋友一样,有什么说什么,总有说不完的话。
“为了爸爸......为什么我非要复出参加拳击比赛,就是......为了爸爸......多多陪我说话......”有人问汪宝柱:“如果下辈子还让你弄个脑瘫儿子,你同意吗?”“我同意,”汪宝柱毫无迟疑地说,“再一百辈子我都同意。”作者简介:慕云,本文授权转载自微信公众号:一人一城(ID:yirenyicheng01),带你探寻美好空间,认识更多有趣的人、事、物。转载请联系作者授权。本文图片:主要源自@腾讯《和陌生人说话》、新华社、微博等,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参考资料:
[1]和陌生人说话:拳拳父子心
[2]故事大王:汪强 脑瘫患者的拳王路
[3]党建网:汪强 脑瘫拳击手向命运“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