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绮的包,金晨的鞋,买不到了
2021-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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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徐观
编辑 | 秋雨
排版 | 菲菲

闲鱼上的明星玩家们,正在默默退场。


曾几何时,明星入驻二手转卖平台、出售闲置物品成为一阵风潮。一项官方数据显示,2019年共有超过100位明星入驻闲鱼,吸引了2000万粉丝的关注。


许多明星入驻闲鱼


粉丝们乐见喜爱的明星在闲鱼上开账号,继而蹲守偶像们出售的各类二手商品。“明星同款”,这素来是增加商品曝光度与诱惑力的标签。官方认证、明星直出,加上闲置物品往往低于原价,对普通人而言,常常抢到就是赚到。


在银货两讫的交易平台上,明星与大众的关系微妙地转为了买卖双方。以卖家身份出现在闲鱼上的明星们,仿佛也自动加持了另一层亲民、耿直的滤镜——闲鱼成为了明星与粉丝垂直互动的又一平台。一个通用的规律是,年轻的流量明星在闲鱼上获得的关注度更大。


罗云熙也入驻了闲鱼


但明星“弯腰”卖二手货的热潮,并未长久延续。


明星的闲鱼,真的被闲置了。


勿以类拒调查发现,张雨绮、戚薇、景甜、金晨等十余位明星闲鱼账号已有上百日未登录,多的未登录时长更是长达两年;有的明星账号已无法搜索到,有的则是显示账号异常,无法进入其主页;也有的将自己的账号交由工作人员打理,变成了又一官方账号。


叶璇的闲鱼账号已经不能查看


明星们的不断退场,也让看客们的疑问从“月入千万的明星也需要卖闲置?”变成了“卖闲置不香了吗?”


其实,不论是高调入场还是默默隐退,明星的二手物品交易都是实打实的“生意”。只是特别之处在于,这“生意”除了物品买卖的小算盘之外,背后还有着更大的利益衡量。


明星的另一面


明星也是普通人,如果想要看这么一面,不如来看看他们都用过哪些东西、打算转卖哪些物品:从几十、几百块的短袖衬衫到手串、玩具娃娃、书本等,日常用品应有尽有。


明星到底还是明星,在他们的闲鱼上,也能看到令人大开眼界的一些商品,比如原价6000万售价2000万的直升飞机、价值百万的限量手表以及限量奢侈品包包等。


在闲鱼上,明星的单件物品标价数据(图源:第一财经)


逛逛明星的闲鱼商品主页,一窥名利场,成为很多人眼里有意思的事情。


闲鱼上的明星,在买卖关系之中展现直接的一面。


比如一向以霸气女明星形象示人的张雨绮,主页上出现过不少大牌单品。2019年,张雨绮一入驻闲鱼时,便大方表示要宠粉,直接上架了免费送粉丝的一克拉比利时钻石。该条帖子立刻收获了10.4万条留言,创当时纪录。


张雨绮在闲鱼上送钻石


与其他明星不同,张雨绮出售二手商品还比较用心——她会专门为商品录制一小段讲解视频,其中既有针对商品使用的解说,也有像与粉丝聊天一样的互动环节。


购物橱窗上,她既有1.8万元的LV名牌包,也有低至29.9块的蜡烛灭火器。总体而言,符合其贵气、精致的女明星形象。


张雨绮的闲鱼主页


与张雨绮不太相似的是,女演员金晨在闲鱼上出售的是自己的日常服饰。其中转卖的一条民族风裙裤曾出现在某综艺节目里,该商品的买家评论道“口袋里还残留着撒哈拉的沙,《花样姐姐》穿过以后是不是没再穿过了”。金晨还有些幽默地回复称:“洗过了,可能没倒出来。倒出来还是一条好裤。”


金晨和买家互动


演员景甜作为卖家,商品品类则更加集中,以墨镜、帽子以及高跟鞋为主。作为帽子控和墨镜控,她对每个商品的特点非常熟悉,描述起来也给予了不同商品完全不同的卖点。


景甜的闲鱼主页大部分都为墨镜


不同的明星卖起货来,都有不同的风格。“宝妈”胡可转卖了不少母婴用品和儿童衣物,井柏然走的还是文艺青年的路线,比如一件蓝色毛衣的描述是:“要一个蓝朋友的温暖柔软的拥抱,有时其实很简单”,还会附赠手写卡片。


有统计显示,根据转卖类型和转卖频次,明星们转卖最多的物品前五位分别是裙装、鞋子、箱包、卫衣、礼服。


明星闲鱼转卖物品高频词(图源:第一财经)


这些商品比如明星礼服、裙装,有些是因为只在公开场合穿过一次,在生活中的使用频率较低,实用价值不高。有些看得出是穿过、用过的闲置物品,比如看得出皱痕的衣服、背过的包包、凹造型的墨镜等,还有些则是低价送给粉丝的福利商品。


对于他们而言,闲鱼的确为其处理闲置商品提供了一个方便快捷的平台。但前述大部分明星在短暂的活跃之后,很快就搁置了闲鱼。比如张雨绮、景甜目前已有700余天未登录,井柏然上一次来到闲鱼是在460多天前,多数明星的主页也都将已售帖子删除。


井柏然的闲鱼账号显示,上一次来闲鱼已经是400多天前



万众瞩目的生意经


明星为什么会上闲鱼?


明星与闲鱼开始关联,或者说,明星的闲鱼账号进入大众视野之中,大约是从2018年开始。


依靠着淘宝、天猫电商平台的巨型流量,闲鱼早在2016年就宣布有超过1亿实名用户,社区共有12.5亿鱼塘在运转,成为二手交易市场上的头部玩家。闲鱼上活跃着大量的年轻用户,上闲鱼各取所需变成了年轻人一种流行的生活方式。

闲鱼的用户年龄结构大部分为90后(图源:新周刊)


闲鱼的用户规模不断增长,对于明星而言,这也意味着这个新兴的平台有着巨大的流量和值得亲近的年轻群体。


有些明星因此将闲鱼作为一个宣传平台与增加曝光的渠道。比如2018年《北京女子图鉴》播出期间,女主角戚薇就在闲鱼平台上售卖剧中主角同款商品,9元的玉米、水杯等电视剧周边产品以及签名唱片等。尽管在剧集结束后,戚薇不再更新相关商品。


戚薇在闲鱼售卖《北京女子图鉴》相关物品,售价仅为9.9元


也有认真经营二手转卖副业的明星。主持人李晨便是其中一位,他定期在每周三进行直播,转让闲置物品,还会制作专门的视频预告,甚至建立了严格的推广流程和售后体系。   


最有名的闲鱼卖家沈梦辰因被人诈骗,带火了闲鱼平台。


2018年11月,沈梦辰在微博上曝光了自己在闲鱼上被诈骗3000块的经历。她晒出了自己与对方的聊天记录,展示了自己如何一步步陷入骗局套路之中。


沈梦辰在微博曝光在闲鱼受骗经历


比起诈骗这件事,更令网友们兴奋的是明星竟然也在用闲鱼。


一时间,沈梦辰成为了最知名的闲鱼卖家。虽然被骗了3000块,但是沈梦辰也因此上了好几次热搜。她后来也在综艺上自嘲道:“因祸得福,我的闲鱼开业了,我成为了娱乐圈‘带二手货女王’。”此后,沈梦辰还与杜海涛在闲鱼上多番互动,这让其闲鱼账号的知名度进一步打开。


2019年以后,明星入驻闲鱼不再是稀奇事。闲鱼官方也不断与明星合作,给予专门的“明星玩家”认证。


闲鱼上的“明星玩家”认证


对于双方而言,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闲鱼有关负责人在受访时表示,闲鱼的初心是让闲置流动起来。与明星合作互动,可以让喜欢明星的粉丝有机会拥有爱豆的闲置品,另一方面,所得收入在公示后也会全部捐赠公益项目,让闲置物品的价值充分发挥出来。


这段话指出了许多明星入驻闲鱼的另外两大理由,一是处理闲置,二是作为明星公益的补充,对于明星赢得公众好感颇有益处。


陈乔恩的每条闲鱼商品详情页都写着收入将会赠给中国扶贫基金会


张雨绮曾谈到入驻闲鱼的原因,自己曾为闲置物品如何处理感到困扰,“希望跟大家一起共同倡导循环、可再消费的生活方式,在闲鱼上新是非常好的方式,对自己也非常有帮助。”


井柏然的闲鱼账号则直接叫:“小井的爱心杂货铺”,他将2017年开始的公益项目搬家至闲鱼,继续售卖私人物品后捐赠。


景甜也曾两次公示了闲鱼收益,入驻4个月共售出37个闲置,总收入达8.1万元。她也特意表明将全部收入都捐赠公益,景甜表示:“自己的一些闲置物品可以被有需要的朋友认领走,实现了新的价值,能和大家一起以这样的方式和行动助力公益,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景甜在闲鱼上公布具体的捐献数据


将转卖收入助力公益,既彰显环保又能树立正面的公众形象,对于明星而言的确是一次好的公关。


但如今看来,在一个专门的二手交易平台上,细碎地出售私人物品的方式并不省力。在尝鲜之后,众多明星并未坚持将此作为贯彻环保理念与公益善举的方式。



翻车警告


时间成本和实际回报不对等,或许是精致的明星们逐渐在闲鱼消寂的原因之一。但最“劝退”明星的,还是二手交易中可能存在的翻车风险。


明星利用名气做生意,既是吸引买家的红利,也会带来更多的质疑和更严苛的审视。


最近一条与明星闲鱼账号相关的热搜依然不太好看——“沈梦辰闲置衣服翻倍出售”。有网友指出,沈梦辰在闲鱼出售的某潮牌衣服要比旗舰店售卖的衣服贵出近三倍价格。一时之间,关于其吃相难看的声音比比皆是,但也有部分网友对商品原价保持存疑态度。


沈梦辰被指衣服价格翻倍出售


针对抬价风波,沈梦辰并未就此事发声。此前商家物品多数也已被清空,不过目前她的闲鱼账号仍在正常交易中。


在闲鱼上引发争议,沈梦辰并非首次。2019年,沈梦辰在闲鱼上出售二手鞋子,但是却在宝贝描述中以“原味”作为卖点,引发哗然。“沈梦辰原味,喜欢带走”,这样具有争议性的标注被网友指出是在打擦边球,文案颇为不雅。


沈梦辰因宝贝描述中写“原味”再次引起争议


在舆论压力下,沈梦辰出面澄清想表达的意思是“保证这双鞋是我本人物品且有的没清洗介意勿拍”。


明星因商品标价而引发讨论的还有演员蒋梦婕。2018年,蒋梦婕在闲鱼上出售的口红、香水等商品,价格很高,因而被质疑高收入的明星还要通过自己的名气利用二手商品揽钱。不仅如此,网友还发现她出售的口红已经过期了。


蒋梦婕售卖的口红引起的价格和保质期争议


商品过期,价格过高,完全违背了买家对二手货物美价廉的期待,踩中市场消费中的大忌。蒋梦婕后来解释称,自己把原价和卖价写反了,事前并不知情口红过期,知情后立马给买家邮寄了一支全新口红。


她在说明中致歉的同时还表示自己因此“想把店关了,APP也卸载了。”不论是乌龙事件,还是生意不诚,在这场交易中,蒋梦婕都差点因为这次风波名誉扫地。


蒋梦婕对口红和香水的回复,并表示将退出闲鱼


因交易风波而退出闲鱼的还有吴昕。她在闲鱼上曾有百万粉丝,但是因为衣服选品等一直被网友嘲笑,后因将钟汉良送的玩偶出售而接连登上微博热搜,最终以追回玩偶、发文道歉告一段落,而吴昕也因此清空物品,退出了闲鱼。


吴昕回应玩偶争议


转售二手商品的明星,与卖家之间最重要的本质关系还是买卖关系。一切事物,与钱相关,就会变得格外敏感。二手商品与明星私人生活联系紧密,蛛丝马迹也会被放在聚光灯下放大观察。


二手交易,让明星显得亲民,也可能变得更狼狈。新鲜劲过了,做小生意不如当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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