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太阳我讨厌沙滩我不搞计划我不想做个辣妹
2022-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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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太阳。我讨厌沙滩。我不搞计划。我不想做个辣妹。”金(Kim Deal)冷冰冰地说。

 

这个吉他手、主唱,以及饲养员(The Breeders)乐队的创始人之一坐在她唱片公司地下办公室的沙发上,她刚刚从佛罗里达飞回来,每年一月她都会去那里过几天好日子。原本是一家人每年的固定假期,但如今随着父母的老去,这几天成了金个人的休假。

 

“那个地方在夏地礁岛,非常漂亮,”她说,“我会带着我的四轨设备:吉他、麦克、麦克架和所有的线。然后我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饲养员(The Breeders)


金18年在纽约推广饲养员乐队的新专辑《All Nerve》,这也是乐队11年来的第一张专辑,而距离乐队推出那张标志性的另类摇滚杰作《Last Splash》已经过去了20年——这也是当年这支最经典的饲养员阵容的集结:

 

金和她的双胞胎妹妹凯莉(Kelley Deal)弹吉他,约瑟芬·威格斯(Josephine Wiggs)弹贝斯,吉姆•麦克弗森(Jim MacPherson)打鼓。

 

18年四月,饲养员们推出了他们的新专辑,并且伴随着一个夏天的巡演计划。考虑到乐队一言难尽的混乱历史,他们还能重聚可真是个小奇迹。


饲养员乐队,1998年


《All Nerve》结合了《Last Splash》潮汐般汹涌的颤栗以及野蛮的能量,而它又包含了一种脆弱的感觉,那是在后面的专辑《Title TK》和《Mountain Battles》中才独有的东西。

 

在整张专辑中最强力的时刻无疑是像《Walking With a Killer》和《Blues at the Acropolis》这样的歌曲,它们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如果你接触到金这个人的话,你很难在她身上找到这种特质,这个另类摇滚传奇人物可从来没有过度的内省过。





The Breeders

《All Nerve》 



当我问金如何描述这张新专辑时,她简洁地说:“吉他摇滚,有鼓。”而凯莉的答案则只是更加哲学化一点:“对我来说是贝斯、鼓、吉他和人声,知道吧?但是某个时刻,当事情一再出现,结果就成了一种新鲜的声音。”

 

“经典”版本的饲养员乐队出现的时间是1992年,当时金的第一支乐队,独立摇滚史上最古灵精怪的小精灵(The Pixies)解散了。




 

在经历了一张首专《Pod》和一张随之而来的EP《Safari》之后,饲养员发行了那张大获成功的《Last Splash》,其中的《Cannonball》成为了在MTV上热播的单曲。他们也很快登上了Lollapalooza音乐节的主舞台。



 


更为重要的是,作为小精灵和饲养员乐队的双重狂热粉丝,柯特·科本把饲养员带到了涅槃乐队的巡演上。


柯特·科本与金的四连拍


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饲养员乐队也是一伙在自我破坏上具有独特天赋的狠角色。很快,乐迷们把饲养员叫做“地狱版手镯”(手镯乐队The Bangles是当年很火的一支女子流行摇滚乐队),而饲养员的戏剧性焦点,无疑就是Deal这一对地狱姐妹。




 

记者们也很感兴趣,一个前小精灵乐队的成员竟然可以突然在主流届大获成功,他们急切地想从饲养员们的身上挖出一点料来,最好是吸毒、酗酒、暴力反应,或者三者的综合。

 

有时候,饲养员们对于突然成功的反应是非常无趣的,当被问到对于科本的第一印象时,金并不记得那个脆弱的摇滚明星,反而是1992年在录音室里,她把一杯饮料倒在了前卫作曲家菲利普·格拉斯昂贵的调音台上。

 

“你敢想吗?”金至今依然心有余悸。原始阵容的饲养员当时差点儿就直接玩完了——在他们发行那张伟大的《Last Splash》之前。



小精灵乐队,1987年


如今,那些荒诞的记忆已经远去。凯莉说:“约瑟芬有一种很好的说法,她觉得她是真的很想做一张这样的专辑——我们在《Last Splash》以后早就该这么做了,就是做一张混合了《Pod》和《Last Splash》感觉的专辑。而她觉得我们这次终于做到了。”

 

这次乐队的重聚始于2013年,当时他们非常不情愿的重聚在一起进行了一次巡演,以配合《Last Splash》的20周年豪华版的重新发行。





那个时候,金已经十多年来滴酒不沾,而凯莉则成功地走出了自己的海洛因成瘾。麦克弗森定居在了俄亥俄州代顿,他当爹了,而且已经改行当了木匠(可见鼓手还是得学一门手艺才行啊)。

 

让乐队成员吃惊的是,重聚的感觉并没有那么糟糕,于是他们决定重新回到录音室里,这就诞生了《All Nerve》这张新专辑。去年夏天,饲养员们甚至重新回到了巡演路上,友谊的巅峰在纽约州雪城市达到了,当乐队有了一天休息时间,他们完全可以无所事事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了一部电影,”凯莉说,“我们去了一个购物中心,然后去看了《雷神》。”

 

感谢大锤哥!



当乐队巡演时,威格斯开始收集他们一路上遇到的最好的(和最差的)厕所,并且正在编制这次巡演的回忆录。

 

“当你年纪渐长,你看待问题的方式也不同了,”威格斯说,“你会明白事情不会永远持续下去的,即使再不舒服的事情也顶多只有几个星期——然后你就会遇到另外一件不舒服的事情。”

 

“演出场地的淋浴是一个真正的挑战,”麦克弗森补充道,“尤其是当你不得不手持着花洒的时候,当然这在20年前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们还是会争执的,据金说,有一次调音的时候,凯莉对她非常生气,扔下吉他就冲走了,即使金在后面大喊“对不起”也无济于事。

 

但是在大部分的情况下,这些五十多岁的音乐家(以及木匠)们已经成熟到学会了相处。当她们不在巡演的时候,凯莉和金差不多每天都会视频聊天,互相放歌给对方听,或者一起看新闻。


Deal 姐妹


金在90年代的时候可是知名的刺头儿,如今却对她的队友们温柔得不得了,这张专辑里她最喜欢的一首歌是威格斯写的《Metagoth》,而她也把这首歌里的吉他部分让给了威格斯。



 


在录音室里,金非常愉快地走出聚光灯,拿起了贝斯。“我和吉姆喜欢在一起演奏,”金说,“贝斯和鼓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跟吉他不一样。”

 

金的整个世界观似乎都是透过她的乐器和录音设备传递出来的,谈起乐队的头几张专辑的时候,她的语气极尽深情:“我觉得很有趣,当你站在调音台前面,拨动某个开关,声音会产生和消失——那种感觉就好像你是上帝一样。”


恢复期的金


在戒烟多年以后,金的声音现在更纯净了一点,但是她也不好说这是不是会一直继续下去:“当真空管准备好发声的时候,它也会逐渐老化。我的声音在将来也许也会变成那种垂死的吉他放大器的感觉。”

 

现在,随着饲养员们开始他们的春季巡演,可能他们也走上了和其他90年代另类摇滚老乐队们的同样道路,在他们身体还足够强壮的状态下及时回归。



 


当我问到乐队成员,现在对90年代音乐的怀旧情怀,是不是会影响到人们接近他们今天的音乐时,威格斯说:“对我而言,90年代是摇滚乐的最后一个伟大时代,之后一切都变了。这是一个真正的转变,而90年代的早期是一个真正的分水岭。”

 

金有点儿矛盾,她说:“我也想再次受欢迎,如果可以的话。但是我们又火了吗?”


references:

https://www.rollingstone.com/music/features/the-breeders-kim-deal-and-co-on-reunion-new-album-tour-w5186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