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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喜欢他，可他怎么那么垃圾
2022-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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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 日 歌 单  ◑


“我的他脸蛋白里透红”


“双目有如白鸽的双眼”


“身躯白皙如象牙”


“他可爱极了”


“但他永远是个小瘪三”


“所以永远不会是我的爱人”


看美国往事那天是个阴雨天，我和好友人手一杯奶茶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之所以对这段台词印象最深刻，是因为他给我讲了个故事。


一个蛮心酸的真实故事。


 

还记得那个遥远的2012年，世界末日的谣言满天飞。


但12月21那天没有地震、没有海啸，也没有风球来袭，平稳地度过了。


好友说，当所有人沉浸在虚惊一场的喜悦中时，自己的末日才刚刚拉开序幕。


12.21确实值得纪念，那是个所有人都勇气值拉满的日子。


“其实大概也知道世界末日就是个笑话，但还是挺给人勇气的。”


“那时候就是有强烈的倾诉欲望，不想把秘密捂一辈子。”


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全盘托出，结果就是没有人理解。


话还没说完，父亲的脸色就已经开始难看了。


最后，就连往常最开明的母亲也被气得够呛。


“做蠢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世界的末日没来，但我的来了。”


 

小北就是那时候出现的，在好友心情最糟糕的时候。


他从高三降级到高二，正好进了好友的班。


他们成了隔着过道的同桌。


对好友来说，旁边坐谁都是一回事。


他不喜欢交朋友，也绝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当你发现自己性向和别人不同时，你就会活得格外小心。”


他说这话时，我就想起他上大学那时候。


沉默寡言，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干什么都是一个人，尤其喜欢靠墙边走。


要不是那会儿上课我总迟到，被迫坐前排，正好挨到他，加上我又爱唠小嗑，我俩根本也成不了朋友。


他太封闭了，总是等别人主动。


 

和他截然不同，小北本身就是个麻烦源。


不是借个卷子就是帮抄个导学案，没事儿就把两张桌子并在一起。


好友戴眼镜，干干爽爽，看起来有点好欺负的样子。


事实也是如此，他真的非常好说话。

 

小北跟那个年纪所有男孩一样，阳光、自信、耀眼。


“他身上有我没有的东西，很吸引人。”


少年之间的交情往往来得特别快，今天你借我根笔，明天我还你块橡皮。


哥们就这么论起来了。



好友那时候因为跟家里出柜结果很不好看，所以整个人透着股丧劲儿。


小北大概能猜出他跟家里有点矛盾，但男孩子嘛，性格都大大咧咧的。


关心人的最大体现，就是拽着对方下楼打篮球。


完全没考虑到对方根本不会玩篮球。


“有的人天生有种乐观的感染力，你只要在他身边，就觉得天塌了也没什么。”


十七岁的少年，没见过太大世面，给根儿包装精美的肉骨头，就跟人走了。


就像饿极的时候，对方递了你杯水，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但你却老是忘不了那水是温的。

 

喜欢是一场重感冒，害人咳嗽，还总是不能很快好。


“你相不相信那种感觉？很隐秘，但是你就是笃定他已经猜到了。”


“好像你俩有不为人知的默契似的。”


 

高三的晚自习，他们牵过手，在课桌下，偷偷摸摸的。


没有人捅破那张窗户纸，他们只是各自把爱意都贴成了厚厚几层的窗花。


像是被装点起来的爱情，透着奢靡劲儿。


却给人摇摇欲坠的悬空感。

 

也是那年，小北告诉好友，其实他降级是为了一个女生。


后来他们约好考一所大学。


“也不算晴天霹雳，我之前看过他和那女生往来的情书。


“他把情书都夹在一个本里，给我的时候，还千万嘱咐我要保密。


“原话是‘没第三个人了’。


“我信了。”


“我信男生和男生在桌子底下偷偷摸摸牵手，不叫爱情。


“我信即使没资格站他男朋友的位置，也总还占个与众不同。”


但是他错了。

 

小北那些情书不止他看过。


小北的好妹妹、爱情路上的狗头军师也都知道。


 

多奇怪，好友告诉我整件事最让他难过的。


不是牵过又矢口否认掉意义的手，而是“没第三个人了”这句谎话。


“也许我打心底对他没抱期望。”


“我只是难过连最特别的兄弟都算不上。”

 

这故事还有后续。


上大学时他们重新联系上了。


谈了不到三周的半网恋。


以小北出轨告终。


“他唯一爷们的地方就是跟他妈妈视频时，说我是他男朋友。”


那是发生在他们交往一周左右的事。


“有的人就是活得肆无忌惮、满不在乎，想来好笑，一直以来，我都是被他身上这股劲儿吸引啊。”


 

听他讲完故事，奶茶都凉透了。


我问：“他要是回头，你还考虑吗？”


他答：“不知道。”


我怒其不争：“可是他真的很差劲啊！”


他笑了：“我知道啊。”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但怎么办呢，他戒不掉。


人说陷在爱情里的男女都盲目，局外人一清二楚的事，他们偏偏咂摸不出味儿来。


要我说，其实他们不是咂摸不出，他们是心甘情愿被网在里面的。


明知道对方很垃圾，还是忍不住喜欢他。

 

就像毛姆在《面纱》里写的话：


“我对你不抱什么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浮、没有头脑，但是我爱你。


我知道你的目标和理想既庸俗又普通，但是我爱你。


我知道你是二流货色，但是我爱你。”

 

爱情是撞了百回南墙也不回头。


“智者不入爱河，遇你难做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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