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线上演唱会，如果只听一场
2022-06-04
如果这样的事情能持续下去就好了，每个周末都有华语歌坛的代表人物办一场在线音乐会。歌单大多熟悉，配器、和声团队精简，观众就好像被邀请进了录音棚，或身处小型演唱会的前排位置，唱歌的他们和听歌的我们变得非常接近。也许在劳碌了一周后，我们只是想听熟悉歌手和大家说几句体己话，或者只是问我们一声「你好吗？」2022年的春夏之交，无论你身在里，可能都很需要听到这句问候，很多时候却也不知如何作答。而由一个遥远的偶像问出口，并不期待回答，仅止于让我们知道，无论世事如何变幻，总能在音乐里找到陪伴。「你好吗」是孙燕姿最近这场在线音乐会的标题，更准确地说，这是场「唱聊会」。代表听众跟孙燕姿聊天的是不露面的工作人员，没有了上一次跟同平台合作音乐会时比较正儿八经的主持人，布光和布景更接近她两年前的第一场线上音乐会，那场没有事先张扬的入行二十周年线上演唱会。不过这次更接近直播聊天，而不是直播演唱。也许会让期待孙燕姿多唱点歌的观众失望。但如果只是抱着重温古早年间听广播节目的心情来看这场直播，或者把它当成未来现场演唱会的预告，就会感激这么多年过去，孙燕姿的歌声仍旧独步歌坛。她的歌很少悲戚自怜，对未来始终相信，带着世纪初那几年对未来的期待。既然是「唱聊」，孙燕姿便以聊天开场，一边贴心地等待更多迟到的观众加入。她分享了自己的日常保养心得，吃维他命，勤做运动，心灵的放松方面，她推荐画画，并展示了自己的素描与色彩习作。开始进入唱歌的正题之后，孙燕姿以一首较新的《雨还是不停地落下》开场，接着唱了三首金曲串烧《风筝》，《我也很想他》和《我不爱》，这些歌加上最后一首《风衣》是配乐、和声比较完整的全部曲目。中间的部分满足观众点唱要求，仅以吉他伴奏，有的只唱了副歌部分。除了《遇见》之外，倒是唱了一些很久没听到的歌，当然这只会让乐迷们想起更多没被选中的金曲，比如《天黑黑》、《我怀念的》等等等等，这次她也没有像以往那样翻唱自己喜欢的歌，比如英伦摇滚名曲。不过她选唱的这几首歌在提醒我们她的唱作人身份。《Stefanie》由她作词，《很好》、《任性》由她作曲，《余额》由她作曲并参与作词。她也在聊天时告诉大家她感到作为歌手，如果写的歌不多，就会感到对不起自己，所以近年来在继续创作。自从2020年6月孙燕姿的出道二十周年「就在日落以前」巡回演唱会被迫取消之后，算上这次的唱聊会，孙燕姿已经办了四场在线音乐会，堪称华语乐坛积极拥抱直播表演模式的楷模。不过她的在线音乐会，无论是否直播，几乎都非常小规模，即使是2020年的第二场「线上音乐会2.0」，请到了比较多乐手，后期制作也颇费心思，也还是不能跟其他歌手比。同年刘若英的「陪你」线上音乐会在旧戏院录制，伴奏阵容不亚于正式的演唱会，五月天的Live in the Sky在线音乐会在没有观众的体育场预录。孙燕姿上一次发专辑已经是2017年的事了，这些年来她的出现往往是意外的惊喜：忽然举行线上音乐会；在五月天《温柔》二十周年特别现场版里一起合唱；在「金曲奖」颁奖典礼上唱了重新编曲的王菲、张惠妹、郑秀文和自己的金曲串烧。当然还有2019年担任选秀节目《明日之子》嘉宾，这大概是她这些年在娱乐圈最有存在感的时候。结果比选手的讨论度更高，大家讨论的内容包括她仍旧充满了少年气息，态度专业又温柔，以及，她这个级别的歌手，何必来参加这个节目。这些闪现让不少人第一次有机会认识这位「冷门歌手」。能在不受别人影响的情况下偶然听到并喜欢上的歌手往往最被我们珍惜。在华语唱片业的黄金年代早已过去之后，错过了孙燕姿的人能「发现」她，她的作品依旧能找到知音，正说明了她当年的走红靠的是实力，那些红过的歌有超越时代的力量，新世纪之初出道的她的影响力至今仍在。正如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总会有个年轻人兴奋地向别人宣布自己「发现」了冷门乐团披头士。说到这里，孙燕姿当年的翻唱专辑《Start自选集》里那首《Hey Jude》也对在华语圈普及披头士起了一定作用。孙燕姿为了回馈歌迷多年支持，曾经特别制作了一首歌《守护永恒的爱》，由她自己作曲。MV讲述了一位女歌迷和孙燕姿歌曲的故事，歌迷从学生时代慢慢长大，经历了各种悲喜，都有孙燕姿的歌声相伴。MV中，孙燕姿在歌迷的人生中经过，感谢歌迷让她走进他们的青春，让她用歌声守护他们。哪怕从未算是她的粉丝，她的歌也已经成为旧时光的标记。看到曾经的当红偶像如今状态维持得不错，心态平和，仍有创作动力，是最治愈的地方，说明年纪不是麻木和放任自流的借口。这次唱聊会里的几首歌里，《余额》是孙燕姿去年的新作，歌词中的「偶尔悲伤，偶尔被幸福完善」多少透露了人到中年的感悟，比较少再有极端的情绪。她的上一张专辑《跳舞的梵谷》中有一首自己包揽了词曲创作的《极美》，其中不断吟唱：「别忘了落叶也归地，我们在麦田里相聚」。那个曾经鼓励大家寻找「绿光」，「逆光」面对希望的孙燕姿似乎已经到了一个更从容的地方，等着听歌的我们跟上她的脚步。2020年，除了孙燕姿的演唱会因为疫情被迫推迟，另外两位新加坡歌手蔡健雅和林俊杰也同病相怜，一下子没了工作安排，林俊杰后来也把演唱会改为了在线生日歌会。蔡健雅号召他们以及另一位新加坡歌手陈洁仪一起在社交媒体上一边宣传居家政策，一边展示日常生活。那次孙燕姿展示了靠墙倒立的健身画面，这次的唱聊会她也讲到每天坚持拉筋，其实很久以前她就和歌迷一同相约去爬过山。这些日常分享是拉近和歌迷距离的有效交流。不管疫情走向如何，线上音乐会都会继续存在，成为歌手和乐迷远距离互相问好的方式，以后可能有越来越多的小型线上音乐会，向歌迷见面会的形式靠拢。只希望我们喜欢的歌手直播的频率能高一些。合作邮箱：irisfilm@qq.com
微信：hongmomg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