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lash:朋克在呼叫
2021-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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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现代的政治术语来说的话,朋克摇滚应该被归类为“拒绝派(party of no)”,这挺牛逼的。

 

你并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如果狗会弹吉他的话,它们也会写歌抗议人类的——看,玩朋克很简单嘛不是。你的歌蠢一点没关系,谈不谈政治也不打紧,“我们这代人到底咋回事?”或者“为你的政府去死吧!”类似这样的歌词,尽管去唱出来吧。


1977年,冲撞乐队(The Clash)发布了同名专辑,今天我们就来回顾这张经典的Punk Calling吧!




冲撞乐队于1978年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冲撞乐队的首张同名专辑都是无比朋克的,这张专辑最初在英国发行(1977年4月8日),随后又登录美国。当年CBS公司曾经认为他们的歌对于文明的乐迷们来说可能太过于粗俗了,因为《The Clash》对大大小小的问题给出的答案是轻而易举和简单粗暴的。

 

这张同名专辑关注了种族关系、失业现象和美国的文化帝国主义;同时也关注了小毛贼和宅男的撸管人生。

 

如果把他们与英国朋克运动初期的主要竞争对手性手枪相比的话,冲撞乐队看起来似乎更加正义和理想主义:他们是进步的,他们反对无政府主义。绝大多数冲撞乐队的歌曲表达了这种观点,《London's Burning伦敦在燃烧》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The Clash》专辑中,吉他手米克·琼斯(Mick Jones)将朋克摇滚常用的强力和弦取代为反拍的雷鬼节奏,而主唱乔·斯特拉莫(Joe Strummer)则试图用《London Calling伦敦在呼叫》来唤醒这座麻木的城市。


乔·斯特拉莫曾经是一个消极的人,但现在他很热情,毕竟如果你想看着你的城市烧成灰,你肯定不会大喊“快打119!”。


主唱乔·斯特拉莫(Joe Strummer)


乔·斯特拉莫写过的最具争议性的歌曲莫过于《White Riot白色暴动》了,这首歌诞生的背景是1976年的英国伦敦诺丁山种族骚乱,当时黑人暴乱者与白人警察之间发生了血腥的街头混战。

 

在骚乱中,乔·斯特拉莫与冲撞乐队的贝斯手保尔·西蒙农(Paul Simonon)也身体力行参与到运动中,他们试图点燃一辆汽车,但是没能把火点起来。《White Riot》就源于这个背景故事。所以,这首歌并不是呼唤黑人团结起来,而是在召唤同样感觉到种族对立情绪的白人们。



“黑人确实有一大堆问题,但是他们并不介意起来反抗。而白人去上学,却全都学成了蠢蛋。”乔·斯特拉莫说。



专辑中的有一首歌是没有人会讨厌的,那就是《I'm So Bored With the USA我烦死了美国》。这首歌始于米克·琼斯的一首爱情歌曲《I'm So Bored With You》,而乔·斯特拉莫则把这首歌的矛头改成对准了美国——“世界警察”。




这可以看作是冲撞乐队1980年专辑《Sandinista!》 的铺垫(专辑名源自尼加拉瓜左翼革命者的称呼),乔·斯特拉莫在歌词的开端提到了越战老兵,这些人曾经在柬埔寨为美国卖命,而今在海洛因成瘾中苦苦挣扎。同样,歌词中还涉及了水门事件和美国人的电视成瘾、暴力、以及暴力在电视节目中的泛滥现象。这首歌非常浅显易懂。



最能引起冲撞乐队年轻乐迷们共鸣的政治歌曲则是《Career Opportunities工作机会》,冲撞乐队的三个成员在当年来说并不是能谋得一个好职位的年轻人,这在当年并不稀奇,因为本来在70年代末期的英格兰也没有多少像样的工作机会。

 

当乔·斯特拉莫在歌词里冷笑道“我可不会给你拆开邮件炸弹”时,这可不仅仅是一句玩笑话。当年乔·斯特拉莫和米克·琼斯就在福利办公室的工作,作为一个低级别职员,米克·琼斯需要处理所有发来的信件,在那个爱尔兰和平军大量使用邮件炸弹进行恐怖活动的年代,这份差事可以说非常危险。


 

而如果你去参军或者加入皇家空军,反倒可能更不容易丧命,不过那也够无聊的——冲撞乐队无法决定哪一种选择更加糟糕。



《Career Opportunities》讲述了那些承担了繁重工作压力的英国年轻工人阶级(他们往往是青少年或者二十来岁),乔·斯特拉莫将他们描述为“廉价劳动力”。《Cheat》和《48 Hours》同样与他们有关。

 

此外,米克·琼斯还带来了一首《Protex Blue》,它被命名为一种避孕套:“我不想要皮肤轻柔,我只想要孤独。”


吉他手米克·琼斯(Mick Jones)


这些歌可以看作是一种朋克乐中的升级异化版本,与之相对的是当时英国的另外一些朋克乐队如Buzzcocks,他们的音乐就更加友好一点。

 

冲撞的另外有些歌更加黑暗,例如141秒的《What's My Name》中,米克·琼斯用嚎叫的吉他声讲述了一个冰冷的黑社会流氓的故事。



乔·斯特拉莫扮演了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小混混,他的父亲长期虐待殴打他,他浑身愤懑无处发泄。当被拒绝进入当地的一家乒乓球俱乐部时,他选择了发起一场街头斗殴;而夜晚降临,他又悄悄出现在一幢房子面前,用手里的工具撬着门锁。

 

至少在专辑开场曲《Janie Jones》中的那哥们有性、毒品和摇滚乐可以排遣工作中积压的痛苦。当乔·斯特拉莫唱到主人公打算“告诉他的老板,让他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感受”时,不断重复的句子又在提示着听众们,主人公只是在咆哮而已。也许他真的已经无法再继续忍受下去了。



或许对于一首集结了27个以上朋克党的歌曲(22个主唱,5个吉他手和不知道多少个贝斯手和鼓手)而言,《Garageland》并没有那么好,但《The Clash》专辑的最后一首歌确实是冲撞乐队最杰出的作品之一,当乐队需要向主流唱片公司表明他们的商业潜力时,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例子。



乔·斯特拉莫差点就要崩溃了(“有人居然问我,能不能让我们穿一下西装”),这很好理解,如果你选择做一个“拒绝派”,凡事还要请求许可的话可就太没劲了。


冲撞乐队同名专辑


下意识的负能量从来不是冲撞的本意,他们把朋克乐当作是一个积极的选项,如果不成为一个朋克的话,那些对现实失去信心的年轻人们可能会完全绝望,或者转变成右翼分子。

 

当冲撞乐队在面对那些低教育程度的观众演出时,他们所面临的人们如果穿越到今天,就是会投票支持英国脱欧的同一帮人。冲撞对这些人们持有悲悯之心,他们希望用自己的音乐给人们一些希望,也许在将来,人们在街上就不会再像猴子一样互相朝对方扔石头了。


Reference

http://www.billboard.com/articles/columns/rock/7752522/the-clash-debut-album-anniversary